A Piece of Me

週末..去看了吳念真導的人間條件二-她與她生命中的男人們..
是一齣讓我頗有感覺的戲..雖然很多感動難以用文字描述..
先說說好笑的事情是..在DRAMA板有人說因為以為這是一齣關於劈腿的戲..
所以看出來後..感到大失所望而覺得戲不好看..
關於這一點..簡直要把我給笑翻了!這人會不會太可愛了一點!
再來..整齣戲以二二八事件為背景..幾乎都是台語發音..
對於一個客家人來說..太殘忍了!不過這應該是吳導想要傳達的台灣吧!
兩個多小時的戲..我聽的非常吃力..還要不時的問問身旁的友人..
戲裡頭的TONY是麻吉弟弟演的..飾演剛從美國回來的小孫子..
因此台詞中穿插了一些英文..我深刻的感受到..原來英聽比台語聽容易啊!
這真的是我第一次覺得聽別人說英文是件輕鬆的事情..

想要來說說這齣戲帶給我的一些感動..在戲的一開始就是了..
整齣戲由一個女人的一生串起..死後的靈魂回首過往點滴演完了這個故事..
不說到底劇情如何..單純的寫下在心底漾開的情緒..不一定是喜或憂..
事實上..我不大確定應該用什麼樣的字詞來描繪..
在年邁的奶奶YUKI過世後來到了陰間..遇見了四個以前的朋友..
他們對她說..有點不習慣喔..有些不捨吧...有些留戀吧..
舞台上的步調很緩慢..說話的人聲音很輕..而我整個心感覺也像被揪住了那樣..

我突然想起的是..很久以前聽過的一個故事..關於死去後的世界..
故事裡說人死後..在踏進陰間時..會經過一些關卡..
這些關卡要確定你對於活著的時候是否還有留戀或不甘..
於是..他們會提出許多的問題..好知道你的狀況..像是你記憶最深的一些事..
接著..他們會帶你去回顧那些生命的片段..讓你重新看一次..
如果在回首你的人生後..你感到心滿意足而決定放手..
那麼..這些接待你的人便會將你帶去洗去記憶的地方..然後..重新另一個生命..
但是..若在回首之際..你發現你還有好多的事情想做..還有好多的話想說..
你放不下這些記憶..也放不下這樣的情感...你可以選擇不要忘記..
只是..你必須留在那個入口處..守著你的這些記憶..
在那兒有很多的人處境與你相同..你們都是讓寂寞啃蝕自己的記憶..
雖然你們同病相憐..可以感受到彼此內心的孤寂..但你們不能交談..
只能在那兒日復一日..年復一年的守候自己的記憶..自己的秘密..
直到哪天..你覺得可以放手了..不想再這樣下去了..你將洗去記憶..重新人生..

在中場休息時..我對友人說了這個故事..還問了她們..
若是你們..你們選擇放下..或是選擇守護記憶..守護寂寞?
那個當下..沒有人回答..那..我的答案是什麼?
沒有人問..我也沒主動說出..而現在..我也不確定想清楚了沒..
只是覺得..守護記憶時寂寞是錐心的..這樣的等待是為了哪天真能擱下嗎?
也許你覺得..守護寂寞是件可怕的事情..但不能否認的是..
有些時候..記憶是人最美好的寶物..因為..是你選擇怎麼記憶的..
活著時候的遺憾..後悔和不捨..一定是會有的..
你可以說是逃避..可以說是防衛機轉..人在記憶的儲存..其實是有選擇性的!

戲中..YUKI還說了一段話..姑且讓我用很破的台語聽力大概聽懂..
意思是..男人很像孩子..總是在比誰擁有的比較多..誰比較厲害..
卻不知道..在女人心裡..只是一種感覺..而那樣的感覺..可以藏在心裡很久很久..
恩...男女是真的大不同吧!不想多說什麼..我只是紅了眼眶的坐在台下..
偶爾覺得有些人的幸福為什麼是那般的垂手可得?
女人可不可以不要一些感覺..?就像男人那樣就好...不要感覺一直藏著..
(也許男人不這麼認為..也許有些男人也很細膩..我不知道..)
有人說..女人是堅強的..我不完全否認..可也覺得..
其實有時候..女人像是一個裝滿水的鐵罐..你看不見裡頭是些什麼..
鐵罐很硬嗎?至少不是單手就可摧毀..她的心裡裝了很多東西..你不會知道..
你以為她可以乘載很多很多..可當太多太重時..她會被壓扁..
裡頭的水會溢出..甚至可能一滴不剩..到了那個時候..就是心死了吧..
我以為..對愛情來說..讓一個女人心死..是最可怕不過的事了..

戲末..YUKI靠在小孫子TONY肩上..說著..有人依靠的感覺真好..
還說著..阿嬤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累..TONY回說..(不確定到底怎麼說的..)
好像是.."I'll sleep by you, grandma. 
I'll stay with you 'till you wake up."
真的很感人..人活著..想要的就是這樣的陪伴吧..我想..
不論是親情或是愛情..都是這樣的吧..
在很多時候..人不容易有勇氣去作一些事情..譬如承諾..
回首YUKI的青春..若是武雄夠勇敢的去正視他們的愛情..會不會故事就不同了呢?
也許..愛情不是這齣戲的重點..只是我個人小小的感觸而已..

這是一部好看的戲..有些地方讓人很悲傷..有些地方讓人捧腹大笑..
吳念真還出來串場了好幾次..只要一出場就是歡笑連連..
謝幕時..吳念真還溫馨的說了一段話..我真的很喜歡舞台劇以這樣的形式結束!
恩..人因為生活中的感動而充實..看別人的人生比較簡單..
我很希望哪天..離開人世的時候..可以不用猶豫放下或是守護的那個問題..